【兰哀】Merry Christmas（圣诞贺文）
架空校园au
ooc
大家圣诞快乐！
1
雪下得突然又逢时，不过半天，地上便铺了厚厚一层，教学楼前的雪松枝丫上白色的时装碎片时不时“啪嗒”掉落，落在下面小圣诞树上，刚挂上不久的礼物盒晃了又晃，发亮的灯泡被雪覆盖着，透出微亮的彩色灯光。
毛利兰背着书包站在班级门口，新织的白红相间的圣诞围脖绕了几个好看的圈规整地挂在脖子上，恰恰好将围巾尾处可爱的麋鹿角露了完整。
她蜷了下冻得有些发僵的双手，有力地在身前搓了几下，吐出一口白起呼在上面。
眼熟的同学们成双结对地走出教室，不压抑着声音，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几对总所周知的情侣亲密地贴在一起，手里拿着互换的礼物，情侣款的包装纸盒大刺刺地暴露在刚过零度的东京雪夜中，在偶尔飘落的细小雪花中并肩离去。
热恋的情侣总是能把任何节日过成情人节呢
门口的少女笑着和路过的同学打着招呼，说着平安夜的祝福。
直到茶发少女最后一个走出。
冷冷清清地，也是一个人，大抵是降温有些突然，今天才换上的黑色高领毛衣，将雪白的脖颈遮挡得严实，走出门时恰好有一片肉眼可见的雪花落在她头顶，不多时又融化在那一云茶色中。
毛利兰止住了握着背包的动作，没有犹豫太久，瑟缩地开口叫住微微低头前进的少女：“灰原同学！”
目不斜视的少女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等候了许久的毛利兰。
“平…平安夜快乐！”
灰原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走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她。
毛利兰有些泄气，但回神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里面前人不到一米处的地方，并肩。
“今天，也可以一起走吗。”
说完又顿了顿。
“路上的雪景很不错呢。”
“……”
“嗯。”
同伴的话少得可怜——这是她从刚认识对方时就了然的事情，或者说，这是全帝丹高中学生对这位天才学霸的认知。
按理来说，她应该不会和这位高冷的隔壁班同学有什么交集。
如果，她没有偶然发现这位风云人物是她独居的隔壁邻居。
如果，她没有端着亲手做的热腾腾的咖喱饭敲响邻居家的门。
如果，她没有提出共同回家的邀请。
如果，没有看到在校门口驻足的少女。
如果，没有瞥见隐藏在观众中看她空手道比赛的熟悉身影。
如果……
好吧，总之，没有如果。
“灰原同学今天一个人过节吗？”
“嗯。”
哦，这位灰原同学的家人们好像都远在英国。
“没什么好过的。”
又听见她补充道。
“诶？怎么会。”毛利兰下意识地想要向灰原哀描述平安夜圣诞节与家人朋友欢聚一同装扮圣诞树、互赠礼物又或是共同进餐的温馨场景，但话未说出口就被咽了下去。
“嗯……我今晚打算做番茄咖喱饭，能请你尝尝吗。”
大抵她邀请的意味中带了些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怜惜，身侧的少女顿了顿，然后扭头看向她。
“不了。我会做饭。”
拒绝得直接又不客气，饶是乐观如毛利兰，心底也阵阵发酸。
灰原哀抿了抿唇，又开口道：“我今晚打算做牛丼配味增汤。”
“会多做一点。”
毛利兰期初没大明白灰原话里的意味，随后恍然，刚刚倒在胃中酸水里的小鹿瞬间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和翻涌的蝴蝶一同在皑皑白雪间飞舞。
好像得到认可和准许似的，心中的话倒豆子般吐出，滔滔不绝地灌入对方耳中，从老师今天收到了多少同学送的平安果、聊到自家的小猫带上她亲手织的圣诞老人帽子是什么反应。
提到了班级里的那对情侣，今天没有送平安果而是送了一盒白巧，她顺道感慨那对情侣的甜蜜，言语中露着些许艳羡。
沉默的听众应了几次，听到礼物的话题，她开口问：“那你呢？有收到礼物吗。”语气淡淡的，甚至没有看毛利兰。
“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送了！我也回礼了哟。”
毛利兰笑眯眯地回答，手却不自觉地蹭了蹭背包的肩带，摩挲片刻又放了下来。
“灰原同学今天的高领毛衣很好看。”
“普普通通的款式。”
“很暖和吧？”
“不算太冷。”
“……”
“你的围巾也很好看，自己织的吗。”
“啊……是呢。”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她们并肩走着，到了距离家很近的街道口。这一片圣诞气氛不重，没有摆在店门口的圣诞树和挂在树上的彩灯，她们路过的时候恰好行人又很少，冷清的氛围与雪夜相应。
“我上楼了哦。”毛利兰在自家楼下站定。
灰原哀点点头。
毛利兰踌躇片刻，又开口。
“平安夜快乐，灰原同学。”
后者看着她，沉默，就当毛利兰失望地准备转身离开时，耳边传来灰原哀清冷的声音——
“晚上见，毛利。”
烟花在雪夜绽放。
2
从灰原哀家回来后，毛利兰罕见地失眠了。
即使刷过牙，对方亲手做的料理的味道好像还在唇齿间萦绕，挥散不去。
她翻了身，打开床头灯，起身将今天一直背着的双肩包打开。
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安静地躺在包里，主人把它叠得很整齐，长长的一坨。看得出手工的痕迹，但针脚细密，走线整齐，围巾尾端是一个可爱的麋鹿角，恰好在最上面一层，像是品牌标签一样烙印在上面。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和毛利兰自己带的那条上的麋鹿角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另一种颜色的线。
毛利兰愣怔地盯着那亲手缝上去的麋鹿角，抬手摩挲了几下，又把拉链拉上。
关了灯躺回去。
或许她和灰原同学并没有熟到可以送亲手织的围巾的地步——更不提那围巾上她明晃晃的小心机。
但她今天还邀请自己去她家吃饭了。
她想到。
那位面上冷清生人勿进的灰原哀同学其实内心炽热的很吧。
不然也不会在楼底下逗弄那只有些脏的小猫，还喂给了它不少昂贵的猫条；也不会在自己第一次上门是收下那份陌生人——当时确实如此——的咖喱饭；更不会在她不经意提出的放学同行邀请之后，每一次都能在校门口看到那个在人群中扎眼的身影……
还有，灰原哀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空手道决赛的观众席上……
她胡乱地想着，缓缓入睡。
3
圣诞节当天的气氛比前一天浓不少。
天气放晴，地面的积雪还在。
连楼下的咖啡店也在门口摆上了一人高的圣诞树，上面挂着些小玩偶，还有很小的、看上去就是空着的礼物盒。
毛利兰背着昨天的书包进了教室。
好友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大力地拍了拍她说圣诞快乐。
她笑着回应。
之后也有相熟的朋友与她互道节日快乐，等她回到座位后又有些心不在焉。
例行上课、下课，很快就到了放学。
她坐在座位上，扭头看向窗外，人影陆陆续续从窗外划过，最后入眼的只剩下外面白茫茫一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从窗外看出去，校门口没有熟悉的人影。毛利兰叹了口气，又从书桌中拿出背了两天的书包，起身。
她脖子上还围着昨天那条围巾，小鹿角孤孤单单地垂在胸前，随着她走动轻微的摇晃着。
刚踏出教室门，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灰原哀。
她今天换了一身内衬，校服里面变成了一个蓝色的格子衬衣，扣自扣到倒数第二颗，露出白皙的脖颈。
毛利兰想，这女人总是在她失望的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灰原哀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她的——但不管怎么样，她要主动出击了。
“圣诞快乐！”
她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围巾，套上灰原哀的脖子，又缠了两圈。
一气呵成。
被迫挂上“情侣围巾”的灰原哀愣了半天，然后轻笑了一下，提起手中的礼盒，递给面前做完一系列事情然后又忐忑的像小仓鼠一样的少女。
“圣诞快乐。”
她说的是英文的“Merry Christmas”，和日文发音略有不同，像是含在口中缱绻的情话，念出来让人耳红。
毛利兰脸上的红意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盯着灰原哀脖子上与她围着的相似的围巾，不住地笑着。
“回家吗？”
“嗯！”
4
她们在楼下分别，约定了明早一同上学。
回到家，毛利兰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盒子沉甸甸的，和她送的礼物不一样。
她想着，拆开最后的包装。
是一盒巧克力，每一个上面都印着不同圣诞元素的图案。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拿出其中的一粒——印着麋鹿角的那一个。
——fin
评论(5)